人类要睡觉

Life's a struggle

【无证之罪】孽缘(骆闻×严良)


     今天,专门把看剧时的洗脑神曲听了几遍,那歌,唱得真他妈虐,虐得我肝儿疼。



正文:

       “我严良,除了刑警,就没有第二份想干的工作,可就是因为你,我八年干不了刑警。” 
 

       骆闻对严良,一直是一种阴影似得存在,从第一次刚入警队还是满腔热血愣头青的良子,到最后离开时阴晴不定鬼神避走的阎王,八年,竟然有一个人真这么能耐跟自己整整耗了八年,就为了把自己耗走? 

       “操。”严良将烫到自己指尖的烟头扔到地上,用脚狠狠地将它捻到雪里,哈着气缩起身子揣着手发抖,腰间挂着的对讲机被晃得甩来甩去,还发出吱吱的电流声。 

       严良记得,自己走那天,他就是这么去骆闻家楼下堵他的,骆闻从来没有告诉过严良他家在哪儿,严良也从来没有问过,只是在严良终于担正开始处理案子后,有那么一夜,骆闻打开被敲得震天的门,外面就是风尘仆仆的严良,缩着身子冷的嘴唇都白了,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,然后就是数不清的,严良带着档案袋来了,喝上一壶,聊上一宿,实在困得不行就在沙发上凑合一阵子,骆闻抽出收在柜子里的毯子给严良裹着,天一亮,毯子就整整齐齐的叠好搭在靠背上,人已经不见了。

       骆闻坐在餐桌上吃炒蛋当早餐,他还得赶回法医实验室,无意中看到那条毯子,他盯了一会儿,不再理会。 
       搭就让它搭着吧。 
       后来,那条毯子染了一股严良的味道,收在柜子里也闻得着。 

       严良是个好警察,他的脑子配得上刑警的头衔,他的行动力也非同一般,三教九流没有一道他不沾点,好好的正义小先锋混成了市井老油条,骆闻看着那个请教都开始懂得回嘴了的小孩,不敢乱下定论。

       他不是在针对严良,骆闻对自己说,只是还没到时候,还差那么一点,但他没想到,就是那么一点,严良这辈子都穿不上那身衣服。 

       骆闻结婚了,严良去做了伴郎,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穿西装,骆闻在镜子前教他怎么打领带。 
       “我自己能行。”严良生怕那条握在骆闻手中的软蛇会把自己勒得伸舌头。 
       “你还有很多要学的。”严良盯着镜子里一本正经的骆闻,到底没学会打领带。 
       自从他知道骆闻有了女朋友,他就没在骆闻家里过夜了。 
       “那多不方便啊,万一…” 
       “你第一次摸过来的时候怎么就没这心思呢?” 

       婚礼那天,严良尽职尽责,所有整新郎的把戏他帮着扛了,开门红包他帮着垫了,喜宴回敬的一圈酒一半落在他肚子里,最后脚步蹒跚地死撑着将想起哄的人打发走,把一对新人送入洞房,离开时没两步就栽在酒店走廊墙根上,就这么睡了一宿。 
       他之前跟骆闻打过赌。 
       “说吧,你跟嫂子,啥时候把事儿办了?” 
       “你当小孩子过家家呢?哪能那么快。” 
       “那行,我就跟你说定了,我一定赶在你结婚前当上刑警。” 
       “好…” 
       你说,怎么好好的一个人,说结婚就结婚了呢?严良算是门儿清了,这个大专家的话,是半个字儿都信不得。后来,严良没再去过骆闻家里,有些事儿,是时候到头了。 

       骆闻没想到严良会来,今晚妻子带着女儿回娘家了,他也跟别人谈专利的事耽搁了些时间,把车停进家楼下已经九点过十分,他拔完钥匙刚想上楼,就看到堵在大楼门口的严良,骆闻走过去,看着眼前的人,是长大了,但是依旧傻子似的不会多穿件衣服,冻得话都不会讲,就会瞪着眼睛瞧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骆闻叹了口气,将自己的围巾圈在严良冷得都僵直了的脖子上,遮住他半张脸,自己刷了门卡开门,回身看到严良还倔强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,露出的眼睛还是默默望着他,得了,骆闻假装剧烈地咳了几下,然后用手搓了搓空荡荡的脖子。 
       “这儿太冷了。” 
       那双眼睛就眨了几下,人也就跟上了自己的脚步。 

       严良对骆闻家熟得就像自己家,他自己家还因为有时连轴转刷大夜,一个月也不沾几天,但骆闻家不一样,不在自己家也不在局子里过的夜晚,都在骆闻家的沙发上过的,这么算下来,他跟这张沙发竟然是最亲的。

       但问题是,严良已经很久很久没来过这儿了,骆闻开门侧身让他进去,坐在那张沙发上,严良抬头打量着这个地方,布局还是那个布局,但墙上的那些照片,停在墙角的学步车,电视柜上的小玩偶,茶几中央的果盘,包括他刚刚经过门廊放着那几双高跟鞋,还有太多…严良闭上眼睛揉了揉鼻梁,他在寒风中早就被吹得头痛欲裂了。 

      “我们….认识也有…” 
      “八年了。” 
      “对,我也没细数,今儿来就是跟你告个别。” 
      “...你要走?” 
      “嗨,大专家,你是辞了职清闲了,局子里的调动你还不知道吧,刑警队又来挑人了,你哥们儿我,嘿嘿,被挑走了。” 
      “真的吗?成啊,终于如愿以偿了,我可没想到你真有那么一天。” 
      “你当然没想到…” 
      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,骆闻将沏好的那壶茶给严良的杯子倒满,他盯着那杯茶,升起的热气在半空中消散。 
      “我开玩笑呢。” 
      “嗨,我就吓唬吓唬你,我升不升得了,全凭哥们儿自己本事,怨不得别人。” 
      “严良…” 
      “我这次来就这事儿,没别的,你看天已经那么晚了,嫂子也该回来了,如果她到家楼下就去接一下她,走夜路不安全。我就是看要走了,跟你说一声,行了,没别的事哥们儿先撤了。” 
        严良这段话说得又急又喘,好像故意用来堵着骆闻让他别往下说,骆闻帮了他太多,也害了他不少,他妈的早把自己赔进去当了赌本,现在撤了哪儿还能全身而退啊?是得留下几根骨头严良也认了,好聚好散吧,别说了,别说了,别说了… 

       “严良。”严良已经在往门口退了,直到骆闻抓住了他的手臂。 
       “我让你别说了!”严良吼出这句,瞬间红了眼睛,他急忙低下头别开脸。

       骆闻却只是沉默地望着他,手却始终没松开。严良挣扎了一下,他从来不知道,骆闻能拽的如此之紧,他记得骆闻不怎么能打的呀。 

       “你撒手…” 
       “你去哪。” 
       “我…我回家啊,我去哪?” 
       “别回了,在这儿凑合一晚吧。” 
       “凭啥啊!” 
       “就凭你这身风一吹就挂树上的料子。冻死了你也回不去。” 
       当时严良想,这个骆闻可真狠,这么咒我死,我可不能称了他心意。 
       所以他留下来了。 

       那晚,他裹回了那张毯子,睡回了那张沙发,毯子上已经没有他的味道了,沙发也变得硌身子,但他入眠的很快。 
       半夜,骆闻起来喝水,看到的是被冷得筛糠似得的小孩都快要滚到地上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他推醒了严良,牵着睡眼惺忪的小孩把他带上床,用棉被捂了个掩实,严良得了便宜还卖乖,估计也是被捂坏了,睡到一半就张牙舞爪地往骆闻身上靠,骆闻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扒拉到一边塞回被子里,搅和了一阵,最终把人给哄睡回去。 

       严良什么都不知道,他只记得那晚,热得骇人,弄得一身的汗。 
       第二天,骆闻醒来没见着身边的人,他伸手摸了摸,那位置早就凉透了。 
       最终,严良也不敢亲口告诉骆闻,自己骗了他,自己怨他,但,这真的能怪得了他么? 


       “严良,再抽那么多你总有一天得把自己命给搭进去。”对讲机里传来林队嘶哑的声音。 
       “哎哟,领导,盯梢还是盯我呢?”严良又点了根烟,用力嘬了几口,才撩起腰上的对讲机回答。 
       “你说什么!?” 
      “我说,领导,谢了您关心。我是天冷才抽两口过过瘾儿。” 
       “冷不会多穿衣服啊?” 
       “穿了啊,不顶用呗。” 
       “你那身衣服,风一吹就挂树上了,管什么用?” 

  严良有一瞬间地晃神。
       “哎,林队,严良,你们有啥事能不能开个房说清楚?” 
       这句话后,对讲机那边突然安静了,只剩下电流声。 

       严良叼着烟屁股,抬头看着还在下雪的天,一片灰蒙蒙,伸手裹紧了衣服,多冷他都行,冷得双唇发白,冷得脸色铁青,冷得发颤干呕,他都受得了。

       他受不得的,是热,暖还可以,但一热,他就像被扔进沸水的青蛙,一下子就跳开了。 

       严良缓缓的将烟喷到半空,这地方,有人死在这儿,有人葬在这儿,他也会一样,他估计是到死的那天都不会离开。 
       他本来是想着这辈子应该不会再见到骆闻了,那到好,自己认了当不了刑警的命,也认了被骆闻克着的命,现在都绕开了,图个清净吧,只是没想到,命这种东西,哪里是能说逃就逃得了的? 

       忘了说,那天早晨,他带走了骆闻的围巾,不为什么,但他告诉自己,因为清晨,比夜晚更冷。 
       哈尔滨,好像永远都是冬天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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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的秋天,已经很鸡儿冷了,冷得人辗转反侧,而且还下雨,毛毛细雨,不打伞也行,就是冷得你风湿的关节隐隐作痛。

只要这个雨一下完,那才是真的冷。

而且开十九大,啥都停了,北京,啥都停了。希望在哈尔滨读书的同学安好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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