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类要睡觉

Life's a struggle

【怼怼组合】什么清楚,什么糊涂(雷佳音×郭京飞)

写在前面的话:

      请接收一片五千字长文,可以当AU看,现实向,雷佳音×郭京飞,其实是无差

      圈地自萌,严禁较真

      化用郭老师提到的两个梗:

      他说他被男生泡过

      他说雷佳音往他被窝里钻

 

        郭京飞只觉得喉咙发紧,抬手把面前那半杯白的一灌而尽,身边的男孩马上为他又斟了个满,他扯着嘴角点头道谢,伸手按着裤兜里不断震动的手机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操,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。

       男孩是在后台拦住他的,那时还是夏天,刚下台的郭京飞把自己从几乎跟皮肤糊在一起的衬衫中解脱出来,一边扒着裤子一边跳到门边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敲门敲得那么急,还差点被凳脚拌了个狗吃泥。

       门打开一条缝儿,雷佳音就钻进半个脑袋,他很兴奋,还“哎哎哎”的大叫着不让郭京飞夹住他的脖子,“麻溜儿的,第一轮酒归你哈。”抬眼看到郭京飞举着道具吉他拍过来又马上缩回去,走廊回荡着他跑远的脚步声,还能听到他又高声招呼着什么其他人,郭京飞好笑地关上门,终于有空闲对付卡在脚踝处的皮带,把戏服扔进篮筐里,郭京飞换上便服,走过镜子又用手抓了几下凌乱的头发,满意地笑了笑,背上挎包拉门准备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他走得很急,也没想到门外正好站了人,结果狠狠地撞了一下,郭京飞摸着酸疼的肩站稳才看到对面有个脸色痛苦西装革履的男孩,郭京飞不认识他,却认得他,因为连续十七场,他都买了第一排,男孩向他伸出手叫他师哥,这是个上戏小他三届戏文的学弟,他很欣赏郭京飞,甚至每次谈起他在台上看到郭京飞时,眼中都闪着光,他认识团里的人才能进到后台,才能每次拿到池座的票,才能准确的找到他想找到的人,他说,“师哥,赏脸吃顿饭吗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”

    “郭京飞!”

      郭京飞转头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的雷佳音。

    “对不住了,我们团里有约,改天吧。”他向男孩点头致歉,向走廊尽头走去,任由雷佳音搂着他的脖子把他推入人群。

    “那人谁啊?”

    “粉丝。”

    “哟,可以啊,男女通杀。”

    “羡慕就努力演戏,对得起你的粉丝。”

    “说起这事儿,我下周就得进组了。”

    “去哪?”

    “北京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回来?”

    “看进度,谁知道呢。”雷佳音拍着郭京飞的肩,“别介,我去见见咱爸咱妈,顺便给你捂一碗正宗的豆汁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操,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。

       转眼间已经深秋,梧桐叶落了一地,团里正为了年末收尾忙得团团转,琢磨跨年活动的,酬宾的,谢票的,粉丝见面会的,女的当男的使,男的当骡子使,郭京飞给雷佳音打电话的时候忍不住骂他,骂他回来定的时间三天两头变,没个准儿数,也骂他太懂得开溜了,在团里最焦头烂额的时候去了逍遥,但挂了电话,郭京飞窝在沙发上抽烟,看着偌大的房子被烟味儿填满,也不知道他在组里的日子会不会更差。

        吃闭门羹的男孩没几天又来了,他是被叫过来帮忙写宣传文案的,结果策划和礼仪也一并兼上,两人第一顿饭是跟团里吃的,男孩坐在郭京飞旁边一个劲儿地向他敬酒,为每一次郭京飞的上台,为每一次他的谢幕,他把郭京飞捧上了天,说看到他的第一眼仿佛看见上帝。

        两杯下肚,郭京飞眯着眼睛看着又把自己杯子倒满的的男孩,这个学弟是真好看,长得不像是读戏文的,连去导演系也可惜了,身子骨也好,衣服架子,第一次的西装很是合身,现在穿着马甲和针织衫也好看。

      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?为什么总来这瞎耗?

     “哎,你毕业…”

     “也两年了。”

     “本地人?”

 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 “听口音也不像。不打算回去?”

     “出来了,就回不去了。”男孩端起杯子呷了一口,酒过三巡,啤的换过白的,现在又换成红的,“这样也挺好。”

     “你,有正职吗?”

     “在影视公司做文策,待遇不错,因为上一个项目已经开机,我们也闲了下来。”郭京飞看着男孩,男孩在对他笑,“师哥有想过往影视方面发展吗?最近有个项目…”郭京飞觉得自己有些醉了,男孩伸手来拉他。

       郭京飞一颤,一杯酒撒了男孩半身,白色的布料红了一片。

     “哎哟。”

     “没事没事,我上洗手间一趟。你们喝你们喝。”

       男孩没有在意那一杯酒,之后每场演出都有的花篮贺卡礼物不提,送来的酒更是占了郭京飞更衣间的大半个柜子,每次郭京飞提及的展览和演出,没两天门票一定会摆在他化妆桌上,偏门到极点的剧本,小说,理论书,男孩都有门路搞到。

       但就此点到为止,郭京飞有时觉得,他真的被供起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操,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。

       郭京飞之前已经跟雷佳音谈过这个问题,在电话里,但正真当面说起,已经时值隆冬,他们分坐在客厅里仅有的一张长沙发两头,只要伸直腿就能给对方来个一脚封喉。

        雷佳音裹着军大衣蜷着腿猫着腰一边打游戏一边骂娘,郭京飞也把脚藏在军大衣的衣摆下,开着落地台灯,皱眉默读一本莫里哀剧本集选,暖炉烤着他半个身子竟有些微微冒汗。

        队友太坑,无故掉线,雷佳音气得把手机都扔了,郭京飞将他不安分的脚压下,头也不抬。

     “你打游戏能不能消停点。”

     “小B崽子,”雷佳音一副要断气的样子瘫在沙发上。

     “哎哎哎,”差点被大脚糊一脸的郭京飞先下手为强,一脚把他踹出去半个身子,雷佳音顺势滑坐地上,抓着头发不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没了叫骂,房间一时间安静下来,只有暖炉因为高温发出轻微的“啪啪”声,见雷佳音没了动静,郭京飞瞥了眼地下的人,用脚捅了捅他外露的皮肤。

      “嘶,”雷佳音被冷得一缩脖子。

      “上来,”郭京飞翻动书页,又踢了踢他,那人是铁了心赖地上,火气上来,郭京飞坐起身就拿起书拍了他的肩,“冻不死你,赶紧滚上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雷佳音才不服气挪动身子,哼哼几声又窝回沙发上,郭京飞把军大衣扔回对面人怀里,“盖好,冷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咋娘们唧唧的,”雷佳音摸了摸郭京飞的脚,他只听说过女孩血气不足才会四肢冰凉,果然缺心眼的男人也会。

      “跟你说个事儿,”雷佳音抬头,却完全没看出看书的人有请教的态度。

      “啥。”

      “晚上,”郭京飞用手摸了摸脖子,“我出去吃。”

      “哟?哪个倒霉催的让你看上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别人约的我。”

      “哪个彪娘们儿不长眼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能不能有句好话了,”郭京飞放下书看着雷佳音,过了会儿又扭开头,“我一朋友,让我见组去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哪个朋友?我认识不,团里的?”

  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阵沉默,郭京飞盯着暖炉的眼睛有些发酸。

      “我以为你挺喜欢话剧。”雷佳音说,他看着对面人手里的书,“还准备搞一辈子”

      “我也以为是,”郭京飞喃喃。

  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  “这样也挺好的,”郭京飞转回脸看着他,“像你一样,进次组就消失半年,在外说不定我们还能碰得上,在横店或者什么其他地方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舍得舞台?”

        郭京飞耸了耸肩,“人总得站起来,向前走两步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想好了?”

      “嗨,这有什么,你都能过得日子,我有什么过不了。”郭京飞低头,用大拇指摩挲着书的封皮。

      “我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“有什么不一样?”

      “你比我适合舞台,我比你适合影视。”   

      “你什么意思?”郭京飞皱起眉。

      “我只是实话实说,”雷佳音面无表情地往上坐了坐,盘起脚,军大衣掉了一半,“你适合舞台,是天生的戏剧料子,做起人来敢爱敢恨,演起戏来忘情忘我,达到的高度有多少人终其一生都难以取得。去搞影视?那圈子根本不是你这种混的,你准备骂走几个制作人,准备气走几个导演编剧,在台上的坚持到了那里就是摆架子耍脾气,你那些经验荣誉甚至观念想法都变得一文不值,你得从头再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雷佳音,你看不起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雷佳音能感觉到郭京飞的视线在灼烧着自己,深呼吸后,他缓下语气,“哥,我不想看你摔下来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但我不能这辈子都是这样…”郭京飞自嘲地笑了笑,“搞戏剧,太穷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当年义无反顾的投身戏剧,雷佳音骂过郭京飞是把穷神请家里供着,得倒一辈子霉,郭京飞难得没有骂回去而是举着酒杯一直傻笑,那多酷,吃不饱的才是艺术家。

       雷佳音看着他,作为学弟他很羡慕,有多少人能一毕业就被话剧中心破格录取,谁能一进门就当上主角,作为雷佳音他更是羡慕,有多少人能孑然一身不撞南墙不回头呢?这样的人,他可以追一辈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如今,雷佳音看着郭京飞,艺术家说,他饿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郭京飞没有等来雷佳音的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雷佳音把能穿的衣服都套上,迎着大风出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 关门声一过,郭京飞把膝上的书扔到地上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操,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。

       桌子对面的人都醉得东倒西歪,有导演,有制片,有摄影,勾肩搭背鬼哭狼嚎,一开始的拘谨气氛一扫而空,在酒的斡旋下变成了一次普通的饭局,对面的不知什么人又向郭京飞举杯邀酒,他也急忙端起杯子喝个干净,那人看他赏脸,满意的笑了笑又找下家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郭京飞揉揉笑僵的脸,掏出手机给雷佳音发了条短信。

        -在哪?

        -跟涵子哥几个喝酒,你那边咋样

        郭京飞没想到雷佳音会回的那么快。

        -就喝喝酒吃吃饭,跟平时没什么差别。

        -散了吗?散了我来接你

        郭京飞抬头看了看。

        -差不多了

        -成

        郭京飞把手机放回裤兜,身边的男孩凑了过来,问他刚才谈起的案子有没有感兴趣的,如果不行之后再帮他留意。

        郭京飞其实没有挑的心思,只要大家是真心实意真金白银,他都行。

       男孩却看郭京飞好像不信,挨近身子,手已经搭上他大腿,到了耳边言语。

     “师哥,只要你开口,我就能帮你,什么都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郭京飞脸上不动声色,却已经扣住男孩那只不规矩的手想要移开,没想到让男孩反手握个正着。

     “你喝多了,”郭京飞想抽回手,男孩半个身子已经压在他臂上,暧昧的气息被觥筹交错地喧闹掩饰得滴水不漏。男孩看着郭京飞如临大敌的样子笑着退回,却是撑住脑袋一丝一丝地打量眼前人,“师哥,你知道什么叫等价交换吗?”

       郭京飞只觉得喉咙发紧,抬手把面前那半杯白的一灌而尽,身边的男孩马上为他又斟了个满,他扯着嘴角点头道谢,伸手按着裤兜里不断震动的手机。

     “我有点事,得先走了,”郭京飞起身扯椅背上的外套,男孩抓着他的手还没松,差点被他带了个踉跄终于放开他。郭京飞向在场的人致歉,没等到回应就开门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他以为自己已经够聪明的了,但他没想到男孩会追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冬夜空无一人的街道,路灯和一地黄叶为他们准备好舞台和布景。

     “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?”男孩走近,郭京飞只能后退,直到退无可退,男孩抓住郭京飞的手腕,“我可以给你所有你要的,你喜欢的东西,你的事业,人脉,你还要走?”

     “我俩不合适,”郭京飞仰着脖子伸手抵着男孩的前胸,手机再次震动,郭京飞低下头还没来得及接起电话。

     “操你妈!”

       身前的人已经在三米开外捂着肚子缩成一团。

       郭京飞抬头,看到属于他们团里某人的车子被扔在一边,身上套了一堆乱七八糟衣服的雷佳音正气喘吁吁地抬着脚,郭京飞认出有几件衣服还是自己的。

       男孩爬起身要开口,但东北男人已经先发制人,边冲过去还边骂,“妈了个巴子,怹娘的别给脸不要脸,小样咋滴还怕我整不死你啊,麻溜地滚犊子!”

       郭京飞看着被吓得连滚带爬离开的人远去,自己靠着墙笑弯了腰。

     “你笑个粑粑!”

       郭京飞笑得眼泪都出来,却没想到引得胃里一阵翻腾,撑着墙吐了半肚子酒菜,刚缓过气就被雷佳音提溜着领子扔上摩托车,脖子被勒了条围巾。

       雷佳音把唯一的头盔给郭京飞套上时后者差点没被折腾断气。

       操,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。

       回到家的郭京飞冲进厕所漱了个口,拐进厨房打开冰箱,手指划过一排排啤的,摔上冰箱门从洗手池下面掏出一瓶白的,天凉,这才暖身子。

       倒满两个杯子,郭京飞喝光了自己那个,抬头看到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的人一动不动,冷静下来的雷佳音好像变成了闷油瓶子,任由郭京飞在自说自话撒着酒疯,郭京飞歪头看他,明明说去喝酒的人,怎么现在清醒成这样。

       郭京飞叫他, 雷佳音打开电视开得震天响,直到楼下拿晾衣叉子捅了天花板他才消停点,郭京飞不再言语,只看着电视上演的爱情片自斟自饮,他太想开口说说现在年轻演员的演技是如何不济,但现在不是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电视剧播尽了,台都停了,两人就这么望着刺眼的光线熬了半小时,郭京飞晃着空瓶子,一回头对上雷佳音的视线,他不知看了他多久,郭京飞突然觉得头痛欲裂。

       “哥错了,”郭京飞揉着脸躺倒在沙发上,睁开眼看着有些发霉的天花板,“我以为这样能离你近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雷佳音一直都是跟在他身后的人,从他叫他喝的第一场酒,“哥,我信你啊哥。”到打的第一场架,“哥,你先走吧。”再是醉后的裸奔,满天星辰,他躺在他身边,“哥,你看这多美,唱首歌吧。”郭京飞唱了,用着哪国都不是的语言,唱着哪首都不是的曲子,但他说,好听,真好听。

       但后来,他开始一次次的在浦东或者虹桥送走雷佳音,从“哥,没事,我过两天就回来,”到“说不准,看情况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后来,郭京飞不去送他了,再后来,雷佳音也不说什么了。

       他俩就像这渗水的天花板,慢慢地被腐蚀,发霉,直到烂掉。

       郭京飞入了神,突然觉得头顶一空,雷佳音起身入房。他叹了口气,撑起身子跌跌撞撞地进房,一把自己摔进床里就背过身蜷成一团。

       操,郭京飞捂着眼睛,他泪都要下来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操,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。

       喝的越多就越清醒,身体已经累得不听使唤,没拉上窗帘的窗子任由外面的街灯照在床上的人脸上,郭京飞睁着眼,脑子里的神经却在打群架,如果现在有人愿意给他一棍子,他愿意给钱的。

       外面的环境安静得要命,大冬天能叫唤的要不就回家了,要不就死绝了,他觉得自己可能得熬到天亮,他抓了抓头发,但他不一定能承受之后的结果。

       房门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声音,郭京飞侧身却被钻进被窝的人从后环住了腰,他僵住,直到发现身后的人在颤抖,雷佳音将脸埋在他颈窝喘着气,“哥,我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们在一起,没有过告白,也没有开诚布公的谈及爱,两个男人,一切都顺其自然,就像很多没有婚礼的夫妻也能白头到老一样,他们不在乎这些,他们疯狂起来够默契,认真起来够互补,怎么恶言相向都会重归于好,雷佳音以为这就够了,找到一个让自己追逐又经得起挑衅的人足矣,他由始至终都认为自己陷得比郭京飞深些,艺术家就应该把灵与肉献给艺术,留下给伴侣的并不太多,但直到今天他才明白,郭京飞为了他愿意放弃的东西远远比他以为的要多。

       雷佳音终于明白,郭京飞怕了,怕他走。

       郭京飞最终还是转过身,借着街灯,他把雷佳音的双眼看得清楚,下垂的眼角,几乎皱成一团的五官满是委屈,雷佳音每次生气时的表情都让郭京飞很想笑,所以他就这么做了,下一秒就被巴掌糊了一脸。

     “你个瘪犊子!”

       郭京飞笑了半晌突然不笑了,就盯着雷佳音看,把他都盯毛了。

     “干…干哈?”

     “我觉得自己真是糊涂,”郭京飞伸手揉着雷佳音的发,“有些东西明明那么清楚。”

     “啥玩意儿?”

     “我说,”郭京飞凑近了雷佳音的耳边,“我爱你。”

 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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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啊我干了什么,每次写RPS都像死了一次一样,希望他俩赶紧火吧,赶紧合作一次,综艺也好,影视也罢,拜托了

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动这个cp,留个念想: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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